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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 8月 23, 2020

不尋常的邊界地圖集

Zoran Nikolić《不尋常的邊界地圖集:全球有趣的邊界、領土和地理奇觀》(The Atlas of Unusual Borders: Discover Intriguing Boundaries, Territories and Geographical Curiosities),林資香譯,台北﹕春山,2020

放心,這篇一定不會長。

看倌可見到,這本書新鮮熱辣,很少見到這裡介紹那麼新的書。事實是七月才剛出版,方某上序言書室時碰巧見到立即買下的。

如果長期關注方某的,應當知道在下喜愛地圖,幾年前就介紹過另一本《地圖之外》,都是介紹地圖上的奇怪角落。那本介紹的題材比較雜,這本主題就集中於「邊界」,絕大部分文章不是介紹飛地、就是講邊界造成的奇怪現象。

飛地的形成,很多時候是歷史因素。例如歐洲的飛地很多是封建時代領土買賣或婚嫁合併之類形成,甚至穿越了城市和房屋。亞洲和非洲的飛地更多的是殖民歷史遺留(如朋迪治里,作者說聯邦屬地是由總統任命行政官員直接管轄,並不準確,例如朋迪治里也有自治政府)。

有時甚至不是殖民主亂劃也可以形成飛地,例如美加邊界上的羅伯茨角早就在《國家地理雜誌》(2004年8月號)上讀過,純粹是因為邊界協定以北緯線劃定,結果由加拿大那邊「伸過界」的岬角就算作美國領土。

令在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澳洲首都領地(ACT),當初為了首都有海岸線所以劃給ACT的Jervis Bay Territory,為何當ACT得到自治權會導致這塊海邊領地要分割出來另成一塊領土﹖以致新南威爾士州要另割港灣對面Beecroft Peninsula給ACT(甚至因此製造了半島尖燈塔的新南威爾士飛地)。為何ACT自治就會導致這個結果﹖無論在維基百科或這本書都看不到答案。

有些飛地很「民主」地形成,例如阿聯酋和阿曼之間的飛地,是在獨立時由當地部落自行決定加入哪一邊而形成(或者邊界對遊牧民族邊界沒那麼重要﹖)。

有些飛地像殖民地般由上而下、基於「善意」而劃定。例如前蘇聯加盟共和國之間的飛地,部分是基於蘇聯「按語言劃分國家民族,按當地語言劃分所屬國家」,於高加索和中亞地區製造了很多飛地。蘇聯一統時還沒甚麼事,蘇聯解體各國獨立後就變成衝突的源頭。

歐洲自己眾多的飛地和細碎邊界,長遠而來帶來了麻煩,直到歐盟建立了神根區,各國之間的邊界逐漸弱化。很多被邊界分割的城鎮開始重新整合,建立統一的市政和公用事業機構,方便市民一起生活。可是這種和諧想在世上普遍實現,恐怕不是可見將來可以達致的。

介紹《地圖之外》時,大家可見領土並不那麼「神聖」,邊界劃定更可以很離奇。但這些邊界為當地居民帶來的不方便、甚至是流血衝突,又豈為千里之外那些掌權者和「愛國者」所體恤鑑察﹖

多認識各種「不尋常」的邊界,把注意力放在當地人的生活,有助我們對政治宣傳保持警惕。保持對困境中人民的同理心,避免成為只執著幾條抽象原則的「離地」者。

愛地理,焉能離地﹖

(後話﹕要挑骨頭的話,就是譯後校對不嚴。例如英文一律稱capital,但譯成中文後只有國家稱「首都」,其餘可統稱「首府」。書中很多「首府」都誤植為「首都」。)

(方某人其他書評書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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