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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11月 25, 2014

2014港大棋會大富翁比賽記

星期日帶了六個學生去港大參加大富翁比賽。三個中六、兩個中五、一個中一。

星期五才剛剛病到半死,發燒又喉嚨痛去看完醫生,還要跑回學校去拿學生聯絡資料和相機回家。

然後在樓梯遇到中一的那個——

生﹕「你病左呀﹖」
我﹕「唔好講廢話」(我戴著口罩又快要死的樣子誰都知是病了吧)

生﹕「我想問番星期日大富翁比賽既野」
我﹕「唔係之前已經話左畀你地聽啦咩﹖」
生﹕「我想問多次丫嘛」

(你都唔係見人剩番半條命既時候問丫……)

星期日,約了他們在中環地鐵站A出口見面。在下當然沒遲,但他們全部比我早到。
(除了貪玩,猜想另一原因是我坐東涌線比較快,所以預備出門時間也比較遲。他們從東九龍那邊來,時間應該比較難預料。)

其實我自己可以直接在香港站A出口,就可以去到小巴站。不過他們大抵會經將軍澳線轉港島線來,如果跟他們說「香港站A出口」,可以想像有些人一出站見到中環站的A出口就會當成是那個。為了「防呆」(fool-proof)還是移船就磡比較好,反正只是過多一座天橋。

搭上綠巴,卻因為佔領關係不經堅道,有如紅巴般干諾道中天橋直插西營盤,轉西邊街上般咸道(紅巴則上薄扶林道),所以到達港大比預期快。順道帶學生在附近繞一圈、再看看新的百週年校園。

報到時間。其實我未收齊報名時已經先電郵棋會留位,那時棋會有回覆。但之後正式交名單,棋會卻沒有覆電郵。這天果然發現棋會沒有登記(所以我沒收到規則和賽程),幸好他們早預備了十幾個「walk-in」額外位,要不然告訴那幾個星期日晨早起床千里迢迢而來的小子「沒得玩」,我怕沒命離開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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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反而沒甚麼詳細紀錄。因為這次安排是五人一檯,相比最理想的四人一檯,五人會把地契分配得太散,交易難度大增。

第一局,開始得算不錯,不久後我還比三子更快實現「佔領中環」。 :P

其中一位玩家A—後來才知道是F同學的童軍領袖—要求我換一張紅色組(九龍塘)給他。
因為他手上已有一張紅色組,所以顯然他拿了我那張紅色組之後,會拿他自己的淺藍組跟另一個玩家(B)交換,自己要紅色組而給那人淺藍色組。
這樣當然是很大的威脅,所以我要求他把手上的地鐵站給我,另外補錢。

那麼當然他(A)和B很快就交易和起樓了。
而我本來一早就跟另一個玩家(C)討價還價中。因為我手上有兩張桃紅組、一張深藍組和一張公用事業,他(C)手上有一張桃紅組、一張深藍組、兩張地鐵站和一張公用事業。之前就是因為誰要哪些組談不攏。
現在別人開始起樓,有壓力了,所以我開了價﹕我要所有地鐵站和其中一個顏色組,給他公用事業,但他可以選擇要哪一個顏色組(大家不另補錢)。
最後他要了深藍組,我要了桃紅組。

這個決定後來被A形容為「早該干預」,因為他認為C錢比我少,他應該建議C拿桃紅組而留深藍組給我,而且認為我拿他兩個地鐵站也是「食水太深」。
(雖然,純粹以票面值而言,我拿一張深藍組換兩張地鐵站、一張公共事業換一張桃紅組,其實算是差不多等值的。)

當然,我同意A的觀察,就是C其實是不懂玩的「魚腩」所以不「屈」就浪費 ( :p )。不過我的決定倒不是純粹為了「搵佢笨」,而是個人考慮居多﹕我拿了A的補水但其實也不多,而在另外兩人(AB)已經起樓的情況下,如果我沒三個地鐵站很難確保有收入。很可能只要踩中其中一個的樓就已經玩完。

至於拿哪一組我反而不太執著,因為在畢華流的評價中,桃紅組也不見得比深藍組好,甚至以「貧瘠」來形容。(桃紅組的屋是便宜一半,而且有三格比深藍只有兩格易踩中。但別忘記兩組本來都不算是踩中機會高的地段,而深藍組租金特別驚人,集中起樓是一踩破產那種。桃紅組如果不建酒店就很難有這種殺傷力。至於機會卡方面,桃紅組第一格羅湖和深藍組第二格太平山各有一張「直達」卡,但太平山的殺傷力當然比羅湖大得多了。)
所以如果他要我拿深藍組,我也不介意,而這樣他的確比較容易起樓。但他可能用票面值看,認為用一張深藍組換我兩張桃紅組是「蝕底」、出一張桃紅組換我一張深藍組才有賺吧﹖

不過這步其實還未代表甚麼,最後還是運氣安排。我拿著九龍塘空地時經常有人踩,而放給A起樓之後反而無人問津(最重要的是「我」沒踩中過)。於是我憑著地鐵站收車費不斷起樓最後陰乾了其他人。

最後我勝出了,但因為與C交易得太遲(我們這組因為地契太散,所以當其他檯有人起了酒店,我們還未開始交易),所以最後沒人破產,只得16分。

然後問學生,好像也有兩三人勝出了,這一天算有個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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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景」通常都是「不常」,第二局立即急轉直下。

這一局只有四人,但輸也算是「非戰之罪」,因為其中兩人竟然靠自己擲骰就分別買齊黃色組和深藍組。其中一個手持深藍組的人(D)有張我想要的紅色組,他當然不會放手。(他說「至少」要收三倍價錢,我給了他等於傾家蕩產,現金清倉不特止還要押上所有地,仲玩乜野﹖)

之後我自己買到兩塊桃紅組(又是桃紅組﹗),但又有一張在另一個聲稱上場輸了的女生(E)手上。她要的卻是地圖上唯一剩下未賣的綠色組「跑馬地」。(是的,這局「銅鑼灣」和「中環」都被她佔領了,就差跑馬地)
於是她叫我拿那張跑馬地跟她換……怎麼我嗅到像港女要求男人摘天上星星的味道……﹖(我要踩到跑馬地先得架﹗)
之後跑馬地被手持黃色組的(G)踩中買了,即是可以省掉。

之後我問可以就這樣買或交換嗎﹖她想學D獅子開大口我當然不接受,但想交換(手上的地鐵站和公用事業都給她好了,反正她已經有地鐵站和公用事業各一張)她又不願意。
再之後她踩中交租不夠錢,我再提出給錢買或交換來續命,她竟然平淡地回了令人震驚的一句﹕

「橫豎都要死不如攬住一齊死啦。」

下﹖﹖﹖我地三唔識七做乜要攬住一齊死﹖﹗
若然妳要死,點解唔乾脆放畀我搏下呢﹗雖然「九點九死零點一生」但我唔想死住喎﹗

賽後我見到A跟她有傾有講,走過去加了句﹕

「我咁大個人,都未試過有女仔話要攬住我一齊死。」 LOL

有咁「浪漫」既對手,結果唔使講,破產。

不過這一局最離譜的不是有兩家運氣離奇好,也不是有女生想攬住我一齊死,而是「大會」(我終於反大會了 :P )。
事緣踩中入息稅可以選擇交總資產10%或$2000。由於開局時大家只拿$1500所以交10%稅是較佳選擇,但隨後賺了錢就交$2000比較好(不過比賽規則不讓你自己計,你先決定再由銀行計,所以考你自己數口精不精)。
可是我們的銀行(連同總負責的幹事),竟然說計算時地契是按「抵押價」(即半價)計算(奇就奇在屋仍是按全價計),所以規則變得非常「親業主」。我直指這樣的規則似乎是在「整蠱銀行」,因為這樣的話但凡手上多地的玩家,都一定會選擇15%交給銀行去慢慢計(而計出來的稅一定少於$2000)。結果銀行經常被叫去計數。
這樣的規則違反直覺,但「大會」你拗他不過的。事後我拿大富翁隨送的《規則》來看,結果當然發現沒這樣的條文,直接就是計總資產。而總資產當然是所有現金+所有地契的票面值+所有房屋酒店的票面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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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局,苦戰。

兩個顯然是高手的,一早已經在摸底。而最慘的是魚腩C又在席,而這次「屈」他的是兩個高手。

開始後買地買到七七八八,兩個高手跟魚腩C三角交易,換齊三套地。不用說兩個高手當然拿了橙色組(H)和紅色組(K),魚腩只拿到淺藍色組。更慘的是,我連遊說自己的學生L換深藍組給我都做不到。(口材差到連自己的學生都遊說不到,還可能遊說到其他人麼﹖)

K聲稱自己過了淺藍組之後會換桃紅組給我,不過方某雖非高手也不是毫無經驗,知道這句純屬 lip service。(因為以他的錢財和魚腩C的起樓能力,他根本不會交不起租、也不會因為交了租而起不到樓。)
更因為兩個高手在K轉彎後隨即玩起「房屋短缺策略」,把所有綠色小屋買清光。(雖然三個人都起樓,但其實懂得玩策略的只有H和K。何況三人如果要拍賣搶屋的話不用說淺藍組本來就處劣勢,更重要的是魚腩C根本不夠錢搶。所以連搶屋都沒發生過,HK兩人直接把所有屋都買光就是。)
到這裡,應該就連魚腩也會看得出,就算K這時放賣桃紅組給我(當然絕對不會放過「屈」我一筆),我齊了一組又有何用﹖所以我乾脆沒有買。(有些人可能會想,要是等之後有屋拆售如何﹖首先,桃紅組拍賣搶屋其實跟淺藍組一樣是劣勢。其次更嚴重的是,他們兩人手上大把錢你不夠他搶。他們有意圖地把所有小屋買光,但寧願放棄更高租金不升級為酒店,明顯就是玩「房屋短缺策略」,這意味著他們根本不會讓我或魚腩C再買到屋,等陰乾我們。)

但有趣的是,H和K為了不想讓魚腩C拆屋益了對家(畢竟搶起屋來誰得益很難說),又不想其餘弱家破產把某些重要地皮交給對家,所以收租竟然也沒收盡。

學生L無可避免地首先出局。我在他臨死前收購了最便宜的啡色組和兩個地鐵站。

在這個時候我有三個地鐵站和全套(兩張)公用事業。唯有靠好運沒踩中HK的地,然後間中對踩中自己地頭的各人說「多謝乘搭港鐵」「係咪覺得水費好平呢﹖」 :D (因為黃色組租金很貴,夾在中間的水務局有如庇護所)。

到魚腩C終於因為交不起租而要拆屋時,原來的平衡終於打破,K向H提出反向操作﹕盡快弄死這兩人(C和我)好拿高分。
(有趣的是K在開局前曾向眾人說,當時計分發現只有H有機會入決賽,所以其他人贏輸都沒影響,不如就看看怎麼把H捧入決賽吧﹖)

而同樣在C要拆屋後,我乾脆開始「發窮惡」(beggar's offensive),猶如發瘋般跟H/K拍賣搶屋。
拿著最弱小的啡色組,基本上搶屋是完全沒法搶的(因為本來起樓費用少、租金也少,正常而言你不會高價搶屋)。不過在下這樣說﹕

「自古皆有死,反正要死做乜唔玩盡佢﹖﹗」

於是我試過跟他們搶價搶到二千五百元一間屋(即舊制$250,是啡色組起樓原價五倍)。
其實這樣做倒不真的是發瘋,因為我手上根本沒多少錢跟他們玩(根本就只有那二千多吧),所以也不可能間間搶回來。只是對著強家,做不到其他事,托高樓價讓他們消耗多點資金也好的。所以C拆了兩次屋,其實我只買了兩間,其餘四間都入了H/K手中,只是有人搶他們就要買貴一點、肉痛一點而已。

當然這樣玩「一直就是玩命」,踩中H/K的就死,踩不中就慶祝「又活多一round」而已。
而我和魚腩C兩人互相支撐(再加上H/K兩人其實還在各懷鬼胎想贏對方+為了維持「房屋短缺策略」沒人起酒店),竟然一時死唔去。
(於我而言,其實到尾段還玩「房屋短缺策略」是多餘,因為兩個拿著啡色組和淺藍組,最重要是現金早被你們陰乾的人,就算買到屋也不會對腰纏萬貫的H/K有大礙。要是我就一早起酒店,待你們踩中就直接上西天,比起繼續陰乾「既方便又快捷」。)

之後裁判宣佈「比賽結束」,我和魚腩C簡直想彈冠相慶。不過HK強調要行完最後一round才算數。(這個他們沒錯)
不過我們都脫離了最危險的橙色組和紅色組,雖然K之前收了學生L的黃色組後起了各兩間屋,但這時候魚腩C踩中勉強還死不去。只不過讓他變成排名最尾、我無端端「輸少個馬鼻」變尾二罷了。

當魚腩覺得不開心的時候,我給他一句﹕

「當人地想你死既時候,你唔死就係贏﹗」

事後在廁所聽到K向H抱怨說一開始時不應該收少了租,結果讓我們兩個死不去。
我就插了句,說你們當時都是想對付對方才這樣做的嘛。
(我沒說那句是﹕其實你們當時沒收足租,又不是大發慈悲可憐我們。只是大局未定,怕我們破了產,那些樓和地契去了對方手上會影響你們兩個的平衡,隨時令自己破產於對方手上而已。反正K贏了也不會入到決賽,那麼這場只是贏多或是贏少,你又緊張甚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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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竟然是中一的那個排第二十,方某人隨後二十一(其實他跟我一樣只贏一場,而且他之後兩場破產,不過他第一場人少所以高分),然後其他幾個都在後面。

星期六, 11月 22, 2014

香港颱風故事

香港颱風故事》蔡思行、梁榮武,香港﹕中華,2014

討論香港氣象史的書,當然有不少都會介紹颱風史,正式以颱風史為主題的就沒見過(天文台有本舊英文書《The life history of a tropical cyclone》但只以一個颱風為例子)。所以見到這本當然要買。

這本書的長處,在於先探討了由開埠前到現在的香港颱風史,然後還有梁榮武以天文台「過來人」身份講個人經驗和香港的颱風研究(大約三分一篇幅),這種合作寫作相當吸引。

如果說缺點,就是似乎兩人寫作有點各顧各,看起來合作不夠。所以前半部的行文還是令人覺得有如不少文科人寫/譯科普書常見的誤解問題(見下文),如果文稿有給專家過目的話,有些問題或許可以避免。

現任台長不惜工本收集了那麼多有關香港氣象史的古物,期待天文台也會出一本更詳細討論天氣歷史的新官史。

(方某人其他書評書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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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或挑骨頭﹕

p.6 「明代文人高濂(1573-1620)遊西湖後有感,撰寫《四時幽賞》一書,當中便以『龍』來描繪風起雲湧的情況﹕『……余曾目睹龍體,僅露數尺,背抹螺青腹閃珠白,矯矯盤盤,滃雲捲雨,湖水奔跳,奮若人立,浪花噴瀑,自下而升……」

這一段的描述,其實像龍捲風多於颱風。
事實上趙丰幾年前曾在《科學人》雜誌提及,中國傳說中的「龍」很可能就是龍捲風

p.9 「《白虎通義》提及的『景風』,正如指引著現代颱風初起的時間,日子居然只差一天。《白虎通義》作為接近二千年前的產物,卻有着如此科學的高精確性,足見古代中國科學水平之高。」

漢朝的書應該是以中原為準,以香港當引證似乎不太合理吧﹖

p.10 「景風發生的時間,由夏至日起,到大暑日止。」

單是這句已經說明了「景風」並不是颱風吧﹖
蔡氏以「颱風襲港開始日期接近」作支持,但大暑只是七月下旬,但香港的風季卻以七至九月最多颱風襲境,很明顯並不是「到大暑日止」。

p.13 「唐代著名天文曆算家李淳風(602-670)所著的《觀象玩占》,已將風力分成八個等級﹕『凡風發初遲後疾者,其來遠﹔初急後緩者,其來近。動葉十里, 鳴條百里,搖枝二百,落葉三百里,折小板四百里,折大枝五百里,飛沙走石千里,拔木根五千里。凡鳴條以上,皆百里風也。」

「初急後緩者,其來近」總是令在下想起石湖風

p.16 「凡颶風之作,先一二日片雲漫空疾飛,海人呼為颺潮風。東廣泛海者,曰犁頭雲。」

「犁頭雲」很形象化地描述了現在稱為「砧狀雲」的積雨雲

p.17 「清代文人鈕琇(?-1704)所輯的《觚賸》,便指出根據廣東的月令,在農曆八月『颶風息影』。」

我倒不明白為何會這樣說,九月明明颱風多發,常襲華南。

p.18 「瘴母起則颶風隨之,颶生於瘴,瘴為氣,颶為風。氣者風之母,故曰颶母。」

古人認為南方沼澤濕熱的「瘴氣」是有害健康的,並引致瘧疾。(西人也是這樣想,malaria正是來自意大利文mala aria—壞空氣之意。現在mal-仍是指「不良」的字根。當然古人無論中西都不知道,病因不是沼澤的濕熱空氣,而是沼澤滋生的瘧蚊。)
而有趣的是,颱風亦是滋生於溫暖潮濕的海洋上。而颱風靠近之前,往往亦因為下沉氣流而導致天氣翳熱(雖然濕度通常不高)。對古人來說,認為瘴氣和颱風有關係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p.18 「《南越志》提及颶風之命名取其破壞力使四方均恐懼之意,而且均屬同音(颶,懼),但屈大均雖然亦取同音,以『具』釋『颶』,但不同於《南越志》人文的解 釋,而是偏向於科學性的解釋﹕『颶者,具也,颶一起則東西南北之風皆具而合為一風,故曰颶也。曰母者以颶能生四方之風,而為四方之風之母,分其一方之風, 可以為一大風,故曰母也。』」

颱風臨近,的確能前後出現不同方向之風,這個解釋十分生動。

p.31 「由此可以推算,李可成實無個人餘資可支撐重建新安縣的開支而退位讓賢。」

這個估計是否忽略了縣官有任期限制﹖儘管明清知縣已經被各級上司管得死死的,而且地盤細小又沒兵權根,但為防有人搞獨立王國,知縣總是定期調動的。很難想像朝廷會純粹因為某個知縣願意私人捐資重建地方,而讓他長期主管一地。所以李知縣被調走恐怕不是因為沒錢。

p.39 「傳教士湯森 (Rev. Thomson M.D.)」

照道理,用得上 the Reverend 稱呼的,(至少在主流教派)應該已經是正式牧師吧﹖「傳教士」這個稱呼卻可以包括很多未晉牧的傳道人。

p.40 「黑色莊克(Black Joke)號……簡爾(Jane)號……楊哈巴(Young Hebe)號」

這些譯名會不會太「大陸」了一點,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廣東話嘛。

p.41 「風暴是強行向前運行的旋風,風勢一般圍繞風暴中心的主軸運轉,這導致主軸兩面順時針和逆時針的旋轉。」

這應該不是指風本身的分佈,而是指風暴路徑兩側的風向轉換吧﹖

p.42 「根據復仇女神號上當值的上校里德(Colonel Reid)所記述,當日襲港颱風的威力為前所未見﹕『颱風旋風的迴旋,維持數個小時為直接迴旋(即如手錶的順時針方向),而非過去所有觀測所見的逆轉方向。』颱風的轉向視乎其所處的位置,颱風位於北半球則逆時針移動,南半球則為順時針,因此里德所述的情況十分罕見。」

這段描述本身就很奇怪。
在本地風向的改變,是視乎颱風與香港的相對位置,並不是必然逆時針或順時針的。而這一轉變亦與南北半球無關。(南北半球只影響颱風本身的風向,北半球颱風吹入的風向呈逆時針方向,南半球則為順時針。)
與南北半球有關的是颱風本身的走向,在北半球颱風大多會以順時針方向走。例如在西北太平洋,如果不是因為副熱帶高壓脊其他大型天氣系統推動的話,颱風就是會順時針走,繞過日本外海進入北太平洋。但這一點與人們在某一地觀測到的風向變動是兩回事。

p.49 「『未幾大學士柏葰以科場關節案伏法』……主考官葰案件」

查維基應為柏葰

p.55 「警察司一職,應交由如的梅理(Charles May, 1844至1862年擔任警察司一職)般具領導才能的人擔任。」

「如」和「的」中間是否漏了甚麼﹖要不然很難理解為何會出現這兩個字。

p.66 「時任港督德輔(George William Des Voeux, 1834-1909)亦與杜伯克關係惡劣,在1890年10月15至16日一場颱風過後,從他對杜伯克的批評便可見一斑」

應是1889年吧,尤其他引的憲報也是1890年一月的。

p.73 「至於香港天文台在天文電報的發展,正如龐馬在1890年的報告指出,天文台需要借用外界的電報設施,而且電報運作功能並不穩定,正是香港天文台在天文資訊收發方面需要突破的瓶頸。」

兩者皆應為「氣象」,不應因為「天文台」的名稱而把「氣象」一律改為「天文」。

p.75 「非官守立法局議員」應為「立法局非官守議員」。

p.78 「義律機房(Elliot Battery)」應為義律炮台﹖

p.80 「希區柯克(S.P. Hitchcock)號」

我想這個譯名很明顯是大陸化的譯名吧,我們明明稱那位同姓的著名導演為「希治閣」。用廣東話翻譯的人,用了入聲的「閣」字就不用像國語人般在柯(或區)後面加個「克」字標尾音。

p.96 「茂利(Mo Lee)在九龍海灣擱淺」這個中文名真是剎食。

p.100 「時任香港天文台台長謝非烈士(Charles William Jeffries, 1882-1941)」

這令我有點懷疑是否當年的譯名,因為英國人應該不會容許「烈士」那麼「大吉利是」的譯名。
不過他是戰前的台長,而香港殖民早期的長官,因為當時英人幾乎沒幾個懂中文,所以師爺往往為他們譯個很難聽的名(如砵甸乍)。但其實看港督譯名的話,戰前幾位港督的譯名已經很文雅,而且已確立了「漢化譯名」(用漢人姓氏作譯名)的原則(維基說始自司徒拔,比這位台長上任早得多),所以我懷疑這不是官方正式的譯名。
奇就奇在,搜尋發現天文台網頁上有唯一一個顯示「謝非烈士」的檔案,就是天文台的新官史《風雲可測》。所以很難判斷這個譯名究竟是官方譯名,抑或只是碰巧出現在學者著作上的翻譯。

p.105 註33中之「《華日報》」應為「《華字日報》」

p.113 「瑪麗……強度屬颱風級,較『姬姐』更高」

但根據前面(p.111)指姬羅莉亞屬「強颱風」,顯然這句不正確。而根據維基的資料,颱風瑪麗的風速亦不超出強颱風級別。

p.118 「溫黛懸掛10號風球的時間較瑪麗小姐的11個小時為短」

問題是根據前面(p.113)提及颱風瑪麗的記載,1960年6月9日凌晨3時半掛十號,到中午12時40分改掛八號,根本沒有11小時。唯一懸掛了11小時十號的,是1999年約克。

p.118 「加緊防」應為「提防」,抑或其實他想說「加固堤防」﹖

p.125 「五架九龍巴士公司的巴士分別在啟德機場對面和彩虹邨清水灣失事」應為「清水灣道」。

p.134 「《航空安全財務》(Air Staff Financial)」

這個名字很奇怪,因為中英不合。但我上網查卻查不到任何一種。

p.137 「品字型空間令風被壓在狹窄的空間而產生螺旋型風力」

是否這樣就會令玻璃幕牆破裂﹖

p.139 「有傳媒人便改寫基督教的主禱文為〈李氏主禱文〉」

這裡引的是森美2012年專欄,但其實這篇文是網民撰寫的,並早於網上流傳(這是2010年)。森美只不過是引述而已,並非原作者。我想森美應該不至於自認原創(否則會被網民罵死),只是作者失察。

p.152 「往後的日子爸爸又要大費思來處理」應為「心思」。

p.158 「語帶關的笑話」應為「語帶雙關」。

p.164 「人有所謂心靈感應,人的互動,似乎距離不是個障礙。」

這個說法沒有科學根據吧。心靈感應只不過是互相了解之下的錯覺。講科學的書不宜以肯定方式提及這種事情。

「天文台同事們和我早年的研究顯示」

那篇研究也不過是2004年而已,梁生卻是1982年加入天文台,怎樣都說不上「早年」吧。我懷疑是「早前」之筆誤。

p.174 「溫」應為「溫馴」。

p.175 「本世紀最具爭議的颱風」

其實本世紀才開始了十幾年,這樣說未免太早定論。似乎以「世紀初最具爭議的颱風」較妥。

p.186 "《海高斯的奇妙故事"後面的"」"應為"》"。

p.189 註20「五在陽數中處於居中的位置,有調和之意。」

用這個來解釋為何皇帝是「九五之尊」(p.163)似乎遺漏了《易經》。因為易經爻辭中會把六爻逐條解釋,由初(第一爻)至上(第六爻),陽爻叫九、陰爻叫六。乾卦「初九」是「潛龍勿用」,去到「九五」就是「飛龍在天」,「陽剛中正而在高位」,所以用「九五」稱皇帝。而去到最後一爻「上九」就會物極必反,變成「亢龍有悔」。(易經不少這種物極必反的說辭,提醒人們行事不要太盡,免得緣份早盡。)

p.190 註29「這40億元的經濟損失是簡單地把香港當年約13,000億的本地生產總值(GDP)除以全年工作天數而得出的大約數字。這明顯是誇大、過分簡單化和不科學的。眾所周知,在風力不太強的8號風球底下,除了辦室和一些戶外操作的行業停工外,社會上其他的經濟活動幾乎沒有受到影響,酒樓、戲院、卡啦OK、商場的生意可能比平日更好。而大部分公司和機構在風暴期間沒有處理的工作,一般都由負責的員工在打風後數天內趕及完成。故此真實的經濟捐失可能是40億元的一小部分。」

同樣的道理放在「佔領運動帶來的經濟捐失」也是一樣。當然有些人為了表忠,就會不顧自己專業的面子,甚麼數字都可以隨便算出來了。

(又,「辦工室」應為「辦公室」)

星期一, 11月 17, 2014

歷史上德國哲學界所理解的孔子是怎樣的?

[The Question of Confucius in German Philosophy] (by Eric S. Nelson)

這個題目真的不熟,而且用英文聽人講中國哲學,更難。所以大部分口頭講的都抄不到,只在講義片上抄了部分論點。所以這份筆記絕對是殘缺不全,如果看倌發現有誤,千萬不要當成講者的意思。若能拋磚引玉,得有識指正更是一流。

1. 跨文化交流總是充滿了誤傳(mis-communication)和誤解(mis-understanding)。

西方的文化源頭,包括埃及文化、希臘文化、還有經阿拉伯再傳回來的希臘文化。孔子和中國文化如果被誤解,也只不過是其中之一。

正如馬克斯主義,德國的、俄國的、中國的都有不同,誰才「真」的﹖

2. 儒家在西方哲學界的地位,之前可以分為兩個階段。

啟蒙運動健將之一伏爾泰,引用儒家是為了用來批評法國混亂的政局。

Malebranche、黑格爾(Hegel)、Franz Rosenzweig等人,批評儒家道德缺乏宗教基礎。
康德(Kant)則批評儒家倫理的理性因素不足。
尼采(Nietzsche)則認為儒家只不過是priestly morality(奴隸道德)的變種。

而在中國,魯迅亦引用尼采攻擊儒家和傳統禮教,指儒家是怨憤(ressentiment)、 被動(passivity)和依靠他人肯定的自我否定(other-affirmation as self-negation),透過道德和精神上的啟蒙來操控大眾(manipulate and control masses through ideas of morality and spiritual enlightenment)。

3. Friedrich Schleiermacher (1803) 指出,其實有神論(deistic)或世俗(secular)哲學家,都是引用儒家道德作踏腳石,用來批判基督教正統學說(Christian orthodoxy)。反之,正統基督教則譴責儒家為Wolffian Deist。

十八世紀啟蒙派和信仰之間的爭執,雖然把儒學牽涉其中,但其實對歷史上真實的儒家並無興趣。(這問題跟中國人其實是否有關係﹖)

他在1797年亦提及到,原來歐洲人對孔子的早期印象,是一個宗教思想家(religious thinker)。孔子以「天」表明人類理性的不完美,固此需要面向「天」以糾正理性的有限和條件性。

4. The banality of Sagehood

黑格爾有一點廣為人知,就是他對所有非西方思想(當然包括儒家)都予以負評。

Franz Rosenzweig (猶太宗教思想家)認為孔子只是一個非哲學的、實用為本的、只關心「此世」道德的老師。(un-philosophical practically oriented and this-worldly morality)

另一說法是practical immanent orientation of Confucianism,韋伯(Max Weber)以新教倫理解釋資本主義起源知名,他認為儒家之所以沒有為中國帶來資本主義,就是因為缺乏超越的神。他的看法與馬克斯剛好相反,馬克斯認為經 濟決定上層建築(包括意識形態),韋伯則認為意識形態(新教倫理)影響經濟(資本主義)。韋伯認為,肯定此世(world-affirming)是不完整 (incomplete)的,不夠「彼世」(not otherworldly enough)。

Rosenzweig 則認為儒家是mediocre exemplar(平庸的樣本)、barrel representation of ethical (裝成一桶的倫理規則)、lacked religious sublimity and height of monotheisitic prophetic tradition(缺乏宗教崇高性和一神教的傳統)。

Malebranche 批評為 Spinozist Confucianism,認為Spinoza這個猶太人無視於超越(transcendence)的神。與此相比,儒家的「天」亦與人間相連並不分隔。

至於 Ezra Pound、Ernest Fenollosa 則認為中文字是表達對自然的基本感覺(expression of elemental feelings in relation to nature)。

5.  Confucius and Socrates

究竟孔子是為啟蒙提供倫理上的對照而開啟了革命﹖
抑或只是個被傳統綑綁、被蘇格拉底詰問的道德家﹖

講者認為孔子實踐了一種邏輯的、或者「科學的」立論,足以與蘇格拉底相比。(對質疑者而言﹕其實只是一些傳統智慧﹖)
講者亦認為孔子有一種超越的宗教觀,與蘇格拉底(至少是柏拉圖描述的蘇格拉底)類似。

啟蒙運動名家Diderot和伏爾泰認為,孔子是「中國的蘇格拉底」。此觀點為康德所繼承,用來批評基督教會壓抑性的彼世教條(otherworldly dogma)。
孔子倫理的原現代主義世俗特性(proto-modernistic secular),一直吸引著啟蒙思想家。

社會主義者和維也納學派(Vienna Circle)也有類似看法,Otto Neurath 認為儒家是非神學的(untheological)和關注如何讓人們一起生活(concerning archeology of living together)。

亦正是因為孔子被啟蒙運動扯上關係,所以反啟蒙運動的黑格爾對儒家評價很差。

Friedrich Wilhelm Joseph von. Schelling 撰寫《Philosophy of Mythology》,認為孔子是反蘇格拉底的,主張清靜無為,卻不如蘇格拉底以哲學超脫日常生活,指向超越的神性。他認為「Confucius shared nothing in common with Socrates」。

Georg Misch 則著有《Multiple Origins of Philosophy》,認為孔子透過培養體現了理性的個體,揭示了個人道德的重要性。(Confucius as revealing heights of moral personality in formation and cultivation of an embodied rational individuality)

古希臘哲學本來是很自然的,只是後來歐洲人眼光越來越窄。儒家提供了以下的東西﹕
—(抄不及)
—道德的理性基礎(rational foundation for morality)
—人性尊嚴(human dignity)
—政治的倫理基礎(ethical base in politics)

6. Too noble for Europe﹖

Martin Buber和Helmuth Plessner於1920年代德國的動盪歲月中,肯定儒家倫理和精神核心。這種看法與羅素(Bertrand Russell)的《The Problem of China》(1922)類似。

Buber (1928)、Plessner (1935)認為儒家倫理,對於被權力慾和生存鬥爭主導和威脅的歐洲來說,實在是太「高貴」和要求過高、文化上亦不合適。(Confucius ethics was ethically too noble and demanding, culturally inappropriate for Europe, which dominated and endangered by lust of power and struggle of existence.)

Buber (1951)以多元主義,把儒家與道家自由聯想,指「道教徒並非異教徒」(Daoist is not pagan)。並引《論語》「獲罪於天,無所禱也」的說法,指儒家並非沒有神明概念。

(religious anti-universalism is not a particularism)

Rudolf Eucken 與 Carsun Chang (張君勱, 我一直以為他叫張君勵…)指儒家為人文的篤信者(humanistic religiosity)。他們合著的《The Problem of Life in China and Europe》(Das Lebensproblem in China und Europa),認為儒家可以讓歐洲避免跌入無神論功利主義(athetic utilitarianism)和教條式基督教(dogmatic Christian)的陷阱。

(方按﹕這是否我們在中國文化科讀到「中國文化救世界」式理論的先驅來的﹖)

7. 問答時間,講者指現代英美歐等地有道教徒、佛教徒,但卻只會有哲學家自認是儒家。他認為這是因為佛道有儀式,氣功、瑜伽都可以吸引一般人參加。儒家卻沒有這類儀式性的東西,所以只能吸引哲學家。
(方按﹕儒家傳統上其實有儀式,只是全都是禮儀,不如氣功瑜伽之類有「健身」用途可以吸引外國人。更是受限於傳統文化的日常實踐之中,連中國人也不守這些禮儀了,外國人又怎會有興趣﹖)

星期一, 11月 10, 2014

西(環)遊記2014

朋友在街頭佔領,我們這些和理非非做不到。如果連這一邊也不去,實在說不過去。於是星期日就來參與民陣去中聯辦的遊行了。

以前已經知道,中聯辦那個位置是故意用來刁難你們、迴避公眾的。還要把前門的路弄得窄窄,示威者去到前門就要被兩排警察「夾」住,像畜牲入屠場一般。無論如何都是受辱多於示威。

要不是因為覺得不在另一邊做點事「說不過去」,實在不想去中聯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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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現場,應該沒一個人認識的。當然在下認識的人有不少,不過他們都不認識我。 :P
上次還遇到獨媒的人,這次也沒見到。可能他們有派人來,只是並非我認識的。

也見到KM教授,雖然有打招呼,不過當然他早已忘了在下,反正我又沒跟他做研究的,忘了不奇怪。

先前有人質問泛民政客為何不帶子女出來。這個質問本身無視子女獨立意願,當然荒謬至極。不過公民黨的總舵主倒是不只一次帶了三位愛女出來,這次也不例外﹕
(好唔公平,生三個都咁靚 :P )

這個年頭,如果對家不來搞局才不正常吧﹖
果然到畢打街口就有傅振中在匯豐門外擺陣。人家唱生日歌他又鸚鵡學舌,改了首來贈慶。不過最好笑的是,我見他們又再……

「阿sir,使唔使執法呀﹖區旗倒轉掛喎佢地﹗」XDDDDDDDDDDDDDD

其餘時間基本上無風無浪,行到這個轉彎位回頭拍,算是最壯觀﹕

得承認,只望到「源堂」兩字的時候,我期望前面是個「」字……

不過到了西區警署前的路口,回頭就可以望到隊尾了﹕
在遮打公園裡觀望,我猜這裡應該不超過一千人。(事後見到這是少有警方數字比民陣數字高的)

到了西區警署,痛苦就來了。警察見你人少,不開放薄扶林道行車線,只讓你走行人路。然後還要不斷在叫「請遊行人士繼續向前行」。

「條路夠闊就向前行架啦,唔好講廢話得唔得﹖」

不開行車線不是前線警員的問題,但他們可否講少兩句廢話刺激遊行者﹖
俗語話齋,你不出聲大家真的不會當你啞的。

去到中聯辦門前當然又是另一樽頸啦,看看這裡就知道那條只容一人走過,兩邊還有幾十個藍帽子夾著,像是赴刑場或屠場多於去示威的路﹕
這裡有位警員,遇上個別示威者不斷指責他們,只是不斷微笑點頭示意。
如果每個警察都有這種寬心,警民衝突就少得多了。

星期四, 11月 06, 2014

中大校友評議會會章專責小組14/15第一次會議紀要

(當然是非官方的)

去年開會出奇地少,開了第一次會之後就沒下文。而後來大會亦通過了讓上屆評議會主席任期縮短為一年的修訂。

今年絕大部分成員都是新來的,常委除了劉鴻昌外還有另一位林偉雄來擔任副召集人。曾任中大學生會副會長的巢景峯繼續參加,還有一位具公司秘書資格的黃校友。

李劍雄介紹工作時提及,校友會聯會原本研究院校友會被除牌後,有點尷尬,因為同時有校友成立了三個研究院的校友會。現在做法是先讓三個校友會聯合起來,再派代表加入校友會聯會。

今年的工作計劃﹕

1. 最有趣的新聞是,因為成本效益不高的問題,電子投票研究暫停。(方按﹕其實到去年已經縮窄成「電子點票」而已。)

巢問及成本問題,認為電子系統設置後每次用的成本應該不高。不過成本高是因為我們每年只用一次,而秘書提及,會議成本有很多是用來請學生兼職和同事OT來協助,而且寄發議程和刊登報紙廣告也是固定成本。

席間有人提起,若然投票也可以電子化的時候,是否可以連開會廣告和議程都統統用電郵寄發﹖是否只在報紙刊登一份「以後都用電郵通知」的廣告就成﹖
(方按﹕我想沒那麼簡單,法定組織想這樣做﹖修改章則應該避不掉。)

2. 重點仍是試圖讓主席可以抽身脫離監票工作、繼續主持會議(討論時段)的選舉章則第六條。李劍雄說希望二月有草稿,以便呈交今年會員大會通過。

雖然我們在之前已經草擬過幾個版本,但常委會似乎不打算照用,好像是嫌太繁複,所以李劍雄又邀請與會各人嘗試提交建議。

巢建議副選舉主任由校友事務處處長改為常委,或者加一個副選舉主任。
我認為這樣的建議不好,首先有兩個「副」難免會有權力分配的問題,更大的問題是選舉主任「大權」仍在主席手上,那麼點票時有爭議由誰決定﹖難道「副」還要去問正在會議廳主持討論的主席﹖他不在現場監察點票,就不應該有權做決定。還不如先前建議把「監察點票」職務和主席分割那麼乾脆。

有人建議把點票工作交給校友事務處負責,這位校友應該沒出席過會員大會,因為實際點票工作向來都是校友事務處找職員和學生負責的。
另外有人建議乾脆把所有權力都交給校友事務處。幸好會上似乎沒人和議,這種建議十分危險,因為校方任命的職員,行使權力完全不受校友監管,比常委更無法制約。

在下趁他們討論完之前,提醒他們留意過去幾年討論的要點﹕
2.1 究竟選舉主任職務應該是「全餐」(同一人負責提名和點票)還是「散餐」(可以只分拆點票工作給其他人)﹖——很明顯常委會傾向「散餐」。
2.2 由誰負責轉授這權力﹖是主席獨自決定﹖常委會決定﹖還是主席提名給常委會通過﹖
2.3 轉授給誰﹖找個常委負責﹖抑或任何一個不參選的校友﹖需要指定有什麼資格嗎﹖
無論你想建議如何修改,都應該考慮這三點,好過面壁虛構。

3. 另一個可能要研究的是深圳分校校友身份問題。雖然先前的討論中,大家都認為深圳分校在法律上與中大都應該是兩所學校,所以校友應該也不會加入中大校友評議會。可是這一點在修改中大條例時可能需要寫清楚。

4. 有人反映「登記出席表格及委任書」要求填身份證號碼全號是太多,可否只填四個數字﹖校友事務處認為可以,因為他們會同時檢查表格裡其他資料,都要符合校友登記冊才算數,認為只填四個號碼亦不致於混淆。會上對此安排並無異議。

5. 候選人表格上的填表說明,說「不可超越表格所提供之行線」,為免有人填出框線外,秘書建議加上「及框線」。結果有人建議乾脆只寫「不可超越表格提供之方框」就行了。

6. 秘書另外提出,有人建議把出席會員大會的「委任書」改為「委託」,但章則裡也是寫「委任」。大家都不認為有需要改變。
在下認為「委託」聽起來好像是受託者有責任根據委託人的意願投票(類似信託),但現在委任人純粹是代你投票,但投甚麼票是被委任人自己決定的。

問答時間﹕

Q1﹕中大條例是否容許電子投票。
A1﹕如上述,應該要修章。

Q2﹕常委中途辭職,替補常委的任期。
A2﹕應是剩餘任期,詳情見評齡會章則25(j)條。

Q3﹕海外校友會的歸屬和監管
A3﹕除了評議會之外,所有校友會都是獨立組織。但因為用了中大名義,所以也要跟校友事務處商議。校友事務處會審視他們的會章、亦有最低人數要求。主要是希望協助他們建立一個可以承傳的系統,以免出現過幾年後便無以為繼的情況。校友會成立日子一久,通常都容易出問題,最主要是忘記更新註冊和核數方面。

星期六, 11月 01, 2014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試譯

對於《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大家最熟悉的當然是港版《問誰未發聲》,不過我想如果把原文翻譯成文言文會怎樣﹖所以嘗試一下﹕


汝可聽見,黎民歌聲﹖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彼正高唱,怒漢之歌﹖  Singing the song of angry men?
歌頌斯民,       It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
不再為奴﹗       Who will not be slaves again!
汝之心跳,       When the beating of your heart
和我鼓鳴。       Echoes the beating of the drums
明日將至,       There is a life about to start
得獲新生﹗       When tomorrow comes.

汝可答應,投我義師﹖  Will you join in our crusade?
剛強堅毅,並肩而戰。  Who will be strong and stand with me?
攀登街壘,遙望遠方。  Beyond the barricade
彼之世界,汝所渴求﹖  Is there a world you long to see?
既然如此,加入戰團。  Then join in the fight
爭汝權利,爭汝自由﹗  That will give you the right to be free!

問汝可會,盡汝全力﹖  Will you give all you can give
舉我義旗,進擊敵陣﹖  So that our banner may advance
各安天命,或存或歿。  Some will fall and some will live
問汝可會,舉事爭機﹖  Will you stand up and take your chance?
烈士熱血,       The blood of the martyrs
將澆我土﹗       Will water the meadows of France!

汝可聽見,黎民歌聲﹖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彼正迷途,夜谷徘徊。  Lost in the valley of the night?
歌頌斯民,       It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
攀向光明。       Who are climbing to the light
斯土斯民,雖逢不幸。  For the wretched of the earth
心中之火,永不曾熄。  There is a flame that never dies.
黑夜終去,       Even the darkest night will end
旭日將昇﹗       And the sun will rise

吾等終將,死而復生。  We will live again in freedom
上主園內,得享自由。  In the garden of the Lord
舞動鋤犁,       We will walk behind the plough-share
盡釋干戈。       We will put away the sword
枷鎖將破,       The chain will be broken
盡享收穫。       And all men will have their reward.

汝可答應,投我義師﹖  Will you join in our crusade?
剛強堅毅,並肩而戰。  Who will be strong and stand with me?
攀登街壘,或望某處。  Somewhere beyond the barricade
彼之世界,汝所渴求﹖  Is there a world you long to see?
汝可聽見,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遠方鼓鳴﹖       Say, do you hear the distant drums?
明日將至,       It is the future that they bring
未來可期﹗       When tomorrow co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