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alysis

顯示包含「trip」標籤的文章。顯示所有文章
顯示包含「trip」標籤的文章。顯示所有文章

星期六, 8月 23, 2014

Singapore 2014: books

這十天沒上網,自然用來看書,不過也只KO了一本《國家為什麼會失敗》和兩本雜誌。前者的書介要慢慢整理,先介紹一下在那邊買的幾本書。當然,只買了那邊出版的書,因為在香港很難找到這些書。

An Essential Guide to Singlish》Samantha Hanna 編,星洲﹕Gartbooks,2011

在博物館見到,輕鬆有趣的星洲英語小冊子,所以之後到書店買了。(因為博物館的放得頗殘)
(其實在博物館見到有個日曆更有趣,月份、日期、星期分別有不同的Singlish詞,一年365日都可以組合出惹笑的Singlish句子。)

分門別類,甚至有A-Z,算是豐富而簡單。不過我倒覺得在源自中文的詞彙方面,西人編者的演繹還是有些地方不到題。

李光耀觀天下》李光耀,星洲﹕聯合早報,2014

無論你喜不喜歡他,或者同不同意他的意見,他的意見都值得一讀。頂多讀完再駁。
當然還有另一原因值得你買,因為看他喪妻後身體越來越差,很難說這本會不會是他的最後一本書。就算不是,也應該不會有很多本。

(可能因為我覺得對他的立場太熟,所以翻過一次後,現在還未有空細看。)

成長在李光耀時代》李慧敏,星洲﹕玲子傳媒,2014

我認為這是今次買到最有意思的書。

對於李光耀的評論不少,大多都是政治角度出發,而且往往都是描述「那一輩人」或「政治人」的恩怨情仇。就算2011年大選新媒體令我們這一代的聲音開始有機會放大、匯聚成流,甚至驚動政府,政論分析仍然是很「技術性」的,好像沒甚麼人味。

這本由「七十後」寫成的書,難得很生活化地描述李光耀政策對這一代人成長背景的影響,頗能代表相當多七八十後青年的心聲。(而這一代人的心聲,在香港的政治場景也是備受忽視的一群。正如《四代香港人》所描述,第三代人基本上被消了聲。)

我甚至覺得這本書可以跟劉紹麟那本《香港的殖民地幽靈》 比較。劉著比本書學術味重一點,本書比較生活化,但兩者同樣都是頗全面地點穿了,有些政策為社會帶來進步之餘,亦同時埋下了長期問題的種子。有很多今日的 問題,其實是源於那些政策。而更慘的是,在人民心態不變和路徑依賴之下,就連民眾都沒意願和動力去改變,政府就更不會改變了。

甚至有一些政策問題是很深層的。例如Singlish本來就只是一些英文不好的移民為了生活而創造的混合語。為了易用、人人能明,Singlish不會用上很深的詞彙 或者複雜的文法結構,所以它只能表達簡單的意思,頂多加幾個語氣助詞表達感情,而無法表達到很深入豐富的思考和情感。就像作者所言,如果你本身英文(方按 ﹕或母語)學得好,可以用正確的語文表達意思,那麼日常生活以Singlish「調味」並無不可,但如果沒學好任何一種語文、只會講Singlish,那 麼就連深入溝通都有困難了,甚至令人覺得很膚淺。
倒不是政府政策叫人講Singlish,政府甚至想推廣正確英語、排斥Singlish呢。當然這又引起一些重視「本土文化」的人反對。作者指出問題並不 在於是否讓人講Singlish,而是為何教育系統只會把英語講不好的學生淘汰掉,而不是讓所有學生在學校讀了十幾年書後,都達到可以正確英語溝通的水平 呢﹖這才是教育政策的問題。

作者有些想法也很「調皮」,例如她批評政府以人口老化的大道理、福利措施的斤斤計較來勸大家結婚生子,這些冷冰冰的計算沒甚麼用。她說官員倒不如多看愛情片,然後讓街頭多點浪漫氣氛,或者更可能令大家有衝動結婚。
(同樣為人口老化頭痛的財政司長,不妨參考 :P )

見到出版社名字,想起以前那本《新加坡性商業》其實也是同一出版社出品(有趣的是在出版社網頁反而找不到介紹了)。似乎他們頗喜歡出版這類「出格」的書,值得留意。

不過亦正如作者言,獨尊英文政策令新加坡人基本上放棄了華語,華文水平長期低落(就像香港有些自認高等的人說自己不懂中文一樣)。這本書也有點錯別字,挑骨頭時間﹕

p.8 代序一﹕「令人目」應為「令人矚目」,側目是貶義的。向南洋大學致敬,總不能寫壞中文,尤其當你是教授。

p.116 「嚴濤」應為「嚴崇濤」。這個字倒是連堂堂中文大學都寫錯,所以別怪她。 :P

p.131 「狗咬人才是新聞」
這剛好反轉了,因為原句應該是「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

p.209 「准(準)備了一筆金,相約去吊唁」應為「帛金」。

p.217 「在他完全退出內閣的17年裡」應為「在他完全退出內閣的17年裡」。

新加坡發展的經驗與教訓—一位老常任秘書的回顧和反思》嚴崇濤,星洲﹕聖智Congage,2013

前面提到嚴崇濤,這就是他的書了。簡介稱他為「最常任的常任秘書」, 因為他在新加坡政府長年擔任常任秘書,負責草擬和落實各部門政策,經歷了新加坡經濟起飛的整個階段。他有一點相當獨特,就是儘管受高層青睞,但從沒加入人 民行動黨(行動黨一直在高級公務員中物色不少精英,讓他們轉投政壇,循選舉出任議員和部長),他說這是因為妻子認為他性格太率直、易得罪人,不宜從政。

英式制度一般高級文官退休,都會維持中立傳統,盡量不談論政事。但就像前書提及,此君退休後卻不時月旦時事,而且屢屢提出與政府不同的意見。這本書,其實是 他在南洋理工大學公共管理碩士班開課的講課錄。由於他長期在政府高層任職,和歷任總理和內閣都有接觸,對當年政策的利弊(包括他自己推行過的政策問題), 可以提出不少觀察和反思。

先前跟Alan談到收地政策,除了下面提及「只以原本地價收地」這個重磅炸彈外,其實作者還談及一個對香港處理非 原居民租戶很有啟示的做法。新加坡當年發展鄉郊時,有很多村民都是租戶,只能拿到搬遷津貼而不像地主可拿到收地賠償。政府當時認為這批村民的生計被毀,政 府必須為他們找到出路,才可以減少阻力。於是政府作出靈活安排,讓村民選擇方案。除了搬上租屋外,有些村民得以優惠價租用組屋區店舖,有些則獲發營業車輛 牌照,於是可以轉行維生。有些村民亦在政府輔助下,改為養魚或種植蘭花之類。政府就這樣解決了村民的生計,亦化解了村民的反對。

相比起來, 香港政府給村民的支援就少得多了。就不說那些「上公屋還要計資產入息」的安排,就算上到公屋,沒了那塊田的農民可以拿甚麼來交租呢﹖我可沒聽過政府有任何 方案讓他們離開田地後能自力更生。(當然其實最直接的方案就是效法原居民村,政府為他們搬村,不過顯然政府不願意這樣做。)

此君對新加坡政治的反思值得參考(畢竟是少有「局內人」的不同看法),但如果要說缺點,就是不知是作者太「天真」還是因為課程為中國學生開的緣故,他對中國的事(例如經濟發展、軟著陸、政治制度等方面)實在過分樂觀。他對新加坡事務的意見,會比對中國的意見更值得參考。

筆記,或挑骨頭﹕

p.12 代序﹕「新加坡被排除出馬來亞聯邦」應為「馬來西亞聯邦」。

p.27 「英國……資助我們申請加入聯合國」應為「支持」。(加入聯合國應該不用很多錢吧﹖)

p.32 「我相信每個華人都有華人屬性,大家都心繫中國。」

那麼「大中華膠」的話很難想像出自新加坡人之口,單是你上司李光耀就已經不是心繫中國了。

p.91 「(吳慶瑞)他有知人善用之天分。」

有趣的是,這點跟《李光耀回憶錄》的印象恰好相反,李光耀認為吳慶瑞腦袋靈光,就是相人不成。
(李光耀回憶錄卷二p.743「吳慶瑞就跟林金山恰恰相反。他非常理性,卻少了透視人心的能力。每一回提攜了某位官員或者某位得力助手,他總是興奮難捺地 誇讚這個人素質卓越,憑藉的卻只是對方提呈的耀煌的書面紀錄。然後不出一年半載,他又得開始找人替代。他就是怎麼也看不穿一個人的品格。心理學家把這種能 力稱為社會智商,或者情緒智商。」)

p.107 「作為經濟學家,我認為我們應該按照開發之前的價值來收購土地,而不是開發之後的價值。我的理由非常簡單﹕出售人作為土地所有者,他們沒有對土地的升值作出任何貢獻。……如果我們把這部分增加的價值付給這些私人土地擁有者,那麼對社會上的其他人來說是很不公平的。政府動用了財政資金投入到這些基礎設施建設,所帶來的土地價值的增加應該歸政府所有。」
p.166 「我們認為私人土地所有者沒有理由可以免費享受各種公共設施,例如道路、供水、供電、排水管道等等。我們只應該支付在未開發之前那塊原始土地的市場價值。我們採取這樣的政策是為了防止土地方面的投機行為。我們對土地用途的改變所徵收的土地發展費也是同樣的道理。」

如果在香港實行這種政策,不要說原居民和屯地的地產商會「文有文鬥武有武鬥」,恐怕連那些自由市場原教旨也不會放過你。

p.114 「另外一個說法是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儲蓄負責……為他們(基金經理)敞開大門的結果就是公積金會員的儲蓄投資在股市中,並失去了這些錢財。……我們應該繼續為人們進行投資,而不是允許他們把錢用以投資不同的基金。」
p.170 「那時作為中央公積金局的主席,我要求財政部按照政府長期債券4%的利率支付給那些公積金繳納者,而不是向他們推銷基金讓他們去投資。……最讓我感到痛心的就是那些公積金的繳納者,他們把錢都投資到了金融市場,萬一他們失業,他們就沒有辦法返還(攤還)房屋貸款。」

我不贊成他前一個觀點,這實際上是一個精英主義兼家長主義,把人民當傻子的邏輯。我贊成新加坡那種強迫儲蓄養老政策,但人們應該有決定如何為儲蓄增值的權利。政府可以限制投資的範圍和幅度,但不應該以為自己投資一定比人們自己負責為好。
但後一個觀點是合理的,對於那些信任政府不自行投資的人,應該有更高回報。既然公積金局會把部分資金用來買政府債券,等同於以人民的錢借給政府發展,那麼政府應該直接把國債利息支付,而不是只給予銀行定期存款的利率(現在觸及了2.5%底線)。

p.148 「山下先生對我所說的更深一層意思是,一個好的教育體制不應該只着重於培養少數特別優秀的學者,而是應該提高國家整體的受教育水平。他認為一個較高的平台比一枝獨秀要好。」

「任人賢」應為「任人唯賢」。

p.156 「中央公積金繳交率降低事實上是工人實際工資的減少。而僅僅在政府調低公積金繳交率幾個禮拜之前,當時的新加坡總理李光耀先生和副總理吳作棟先生還在公共場合發言,強調中央公積金不可動搖的地位,聲稱政府永遠不會降低公積金的繳交率。」

我想大家很少想到,新加坡政府也會說過不算數。

同一頁出現了「經濟檢討委員會」和「經濟監督委員會」兩個翻譯,未統一。

p.159 「一子貨幣」應為「一籃子貨幣」。

p.164 「當時李光耀總理堅持要他的內閣成員制定比巴士車票高出很多的地鐵車票價格。他指出如果一開始地鐵車票的價格就不能反映它真實的經濟價值,那麼以後我們將永遠被困在這個虧損的價格上。相對於巴士來說,地鐵提供更優質的服務,當時就應該制定更高的合理價格。李光耀總理不幸言中了這個事實。我們一開始沒有一口氣吞下這個苦藥,結果就導致公交系統車資問題成為長期以來反對黨攻擊我們的有力武器。」

其實對於新加坡地鐵,我反而有一點想不明白,就是為何他們沒學香港,讓地鐵公司在鐵路上蓋發展物業,用來補貼鐵路發展。(當然香港地鐵公司後來上市,一邊利用專利權賣樓賺錢、一邊又說鐵路賺不到錢要加價,這是另一個問題。)

p.165 「就像吳慶瑞博士指出的,真正的競爭存在於巴士和地鐵運營(營運)之間。我們不應該把新加坡地鐵公司和新加坡巴士公司放在一起作類比。像新加坡這樣小的市場,兩個聯合起來的寡頭也許比壟斷更可怕。」

這一點可能是真的,新加坡的地鐵公司同時經營巴士,巴士公司又經營鐵路,未必帶來了甚麼改變。

p.166 「我們應該放手讓巴士和地鐵自由競爭,車資的上漲和下降應該由各自的運營(營運)商來決定。學校的校車也沒有必要在他們提高車票價錢之前先要徵得公共交通理事會的同意。」

作者有一個盲點,就是忘記了他們都是政府特准的壟斷者,這才是加價要政府同意的原因。

p.168 「新加坡最近幾年競爭力下降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我們錯誤的土地政策。我們究竟取得了什麼成績,能夠制定(訂)這麼高的土地價格﹖」

其實香港也是這樣,讓樓市狂飆其實會損害實業。只是在過去(如九十年代)大家還未發現這點,到今日自由行潮之下連日常店舖都受影響,大家才發現了。

「經濟發展局和建屋發展局並肩合作,經濟發展局努力創造就業,建屋發展局以每36分鐘完成一間房屋的速度為我們建造住房。從那時起,這個成功的組合就成為人民行動黨在每一次選舉中勝利的最有力武器。」

「建屋發展局的1.7萬多套房屋買(賣)不出去。如果這是個私人企業,那麼它早幾年就不得不倒閉了。但是建屋發展局是一個政府機構,財政部會在後面撐着,承擔了所有的損失。」

p.171 「(凱恩斯)他說,即使最聰明的政治家有些時候也會成為一些愚蠢的哲學家的奴隸。說簡單一點,政治家經常會受到經濟學家的誤導。所以,對於我們這些選擇成為職業經濟學家的人,我們要明白我們身上的責任非常沉重。」

有些原教旨經濟學家,就是真的以為自己「科學」到可以一鎚定音指點天下,而忘記了經濟學只是剖析世事的其中一種方式而已。

p.182 「我們必須要讓一些最優秀聰明的人離開我們的控制範圍,讓他們自然地生長和發展。你怎麼知道將來他們的領導方式不會比你的更好呢﹖相反,如果我們壟斷地控制了所有的人才,那就永遠也不可能出現可供選擇的新領導團體,然而這樣的選擇機會對新加坡的發展是非常有益的。」

2011年大選反對黨出現不少由政府「走出來」的公務員和獎學金得獎人,可見政府應該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放手讓這些人代表反對黨參選。

p.184 「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政府急於提高商品和服務的消費稅,其實這樣做只會增加低收入人群的賦稅。為什麼我們要增加低收入人群的稅收,然後再通過援助的形式返還給他們呢﹖這種做法只會降低人們的尊嚴,並且培養越來越多的人成為乞討階級,習慣性地伸出手等待施捨。」

前者正是方某當年提出的批評。而新加坡那種「收稅再回贈」的方法更造成了作者所指的問題,那些錢本來是窮人的,徵收了再由政府決定「施捨」給他們,讓窮人更依賴福利,根本是違反了新加坡政府一向的主張(鼓勵自理、反對福利主義)。那還倒不如向高收入的人增稅更直接一點。

p.186 「我們未來的精英都是在這兩所學校,由這兩批教師培養出來的。
雖然最終這些孩子們都會變成優秀的人才,但是他們基本上都是從一個模子裡培養出來的。……我認為我們需要為將來未知、無法預料的挑戰提前作好準備。我擔憂的是新加坡只有這樣一種類型的人材,而將來面臨的挑戰卻可能是各種各樣、無法預測的。」

要不拘一格降人才,也要能夠不拘一格用人才才成。新加坡的精英主義往往變成文憑主義,這是三十年前已經有的批評。就像中國的任官制度,由初期的取錄寬鬆、用 人嚴格(進入官場先當佐官,逐漸累積政績才晉升),變成後來的取錄嚴格、用人寬鬆(進士一出來就任縣官獨當一面)。缺乏多元化的錄用渠道,新加坡其實也有 這種危機。近年出現一些「不知民間疾苦」的執政黨白目議員就反映了這個問題。

p.188 「我不同意『離棄者』或者『堅守者』這樣的叫法,雖然有一部分新加坡人曾經到國外工作,或者定居在國外,但是他們大部分人的心裡還是會牽掛着新加坡,所以我們要把這群人包括在我們廣義的『新加坡人』裡面。同樣的,我們也應該把那些在新加坡工作和奮鬥的外國人當作是新加坡的朋友,這是新加坡走下去的唯一出路。如果不這樣,新加坡就只是一個擁有400萬人口,600平方公里的小島。如果我們不包容其他人,我們就會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孤立,到最後就會慢慢消失不見。」

包容很難聽,但這是從國際競爭角度出發的必要。當然,不同之處是新加坡能獨立決定接受哪些人為移民。(又當然,新加坡的移民政策也被當地人批評為過分寬鬆,例如上面《成長在李光耀時代》所提及的。)

p.189 「新加坡就像是斯巴達,最優秀的學生從孩童時期就離開父母去接受教育。然後,這些人在各自的小群體中推選出一個人領導,再這樣一層一層往上推選出他們最終的哲學家國王。
……相比之下,另一個城市雅典就以擁有多元化和各種思想流派的哲學家而聞名於世。雖然大多數人都認為哲學家是無用之材,但是至少他們敢於爭論,善於思考。到最後,雅典生存下來,而斯巴達卻早被世人遺忘。」

p.258 「如今我也高興地看到新加坡國立大學在世界大學排名中名列第18名。在亞洲,除了國立大學,也就只有北京大學和東京大學可以稱得上一流的學校了。」

我不知道他憑什麼說「只有」,因為在各種大學排名中,香港大學排名都高於北京大學,跟東京大學則互有高低。

p.261 「通常,皇帝會將自己的女兒,也就是公主,許配給科舉考試的第一名,也就是狀元。這樣,狀元就成為皇室家族的一員。不像埃及的法老那樣,中國的皇帝似乎非常了解遺傳基因的重要性。所以在中國,同姓的人都不能結婚。中國皇室系統的基因就這樣通過引入科考選拔出來的人才而不斷優化、提高。」

我不反對狀元是聰明人這一點,但作者的論點仍是錯誤的,因為他沒留意到公主是「外嫁」,後代不會有繼承皇位的資格。換言之,無論公主跟誰結婚,和未來皇帝的聰穎與否,都沒有關係。
會影響未來皇帝的是妃嬪,但選妃嬪從來沒聽過有智力測驗的要求。當然,在後宮激烈競爭下可以生存和向上爬的人,除了有幸得到皇帝寵幸之外,腦袋應該也不會差到那裡去。但這一點與狀元毫無關係。
把公主嫁給狀元,事實上並不是為了遺傳理由(因為公主的後代智愚並不影響皇室延續),而是為了政治理由。因為自泰漢以來,中國傳統上皇室和政府是分離的, 皇帝只能選擇宰相高官但不管理政府(雖然後來皇權逐漸侵奪相權)。狀元日後升上政府高層的機會較高,當狀元變成皇帝的女婿,就可以確保皇帝對政府的影響, 減少政權旁落的機會。簡單點說,招狀元為女婿,其實等於皇帝在政府裡面插了支「針」(探子)。

p.262 「(中國共產黨年輕幹部)他們的品德則是由上級人事部門秘密地派人到他的工作所在地對周圍群眾採取匿名交談的形式給出評定。」

如 果真的那麼理想,就不會有那麼多貪官出現了。作者沒留意到中國歷代官場的習性,就是所有制度都可以被「人事」繞過,而所有的下級衙門都要向幾乎所有的上級 衙門送禮「疏通」。這些「陋習」或者在共產黨早期層級較扁平的時候可以避免,可是當共產黨統治全國後,因為由上而下統治的科層機構沒有由下而上的民主監督,這些陋習不可避免地重新建立起來。

「到目前為止,實際結果證明這個制度還是不錯的,已經出現了一些像鄧小平這樣的卓越人物把中國從災難中解救出來,領導她走向現代化發展的廣闊道路。」

其實用鄧小平作例子是風馬牛不相及。因為鄧小平本身並不是於和平時期,在作者上述那套科層監察制度下篩選出來。鄧小平是在戰爭時期當政委出身的,他在八九年 之所以能夠繞過「黨和國家」的機制把總書記趙紫陽踢下台、並為鎮壓拍板,也是因為他有戰功而且掌握了軍隊。他可不是依靠甚麼「民眾評語」成為高幹的。

p.305 「中國有巨大的人才儲備,將能在窮國的經濟和社會發展中扮演重要角色。不像19世紀的西方殖民國家,中國是能真正帶來全球變化的和平使者。」

這是錯誤的觀點(或者應該叫「期望」),因為中國到現在還沒脫離法西斯式體制。如果說中國的心態跟西方殖民國家有不同,只是模式不同(中國醉心於「萬國來朝」的朝貢體系多於殖民),那種操縱和剝削的本質並無分別。蒙古受中共壓力拒絕達賴訪問、非洲國家陸續發生民眾攻擊中國公司的案件,足為例證。

p.320 「我的一名印尼籍商人朋友告訴我,印尼的華人很富有,其他人則很窮。他說最好的政策是悶聲發大財。」應為「策略」。

p.333 「公平地說,中國很大程度上是一個自給自足的經濟,被拒絕進入廣闊的世界市場,而且,更重要的,被拒絕學習先進技術。」

除了韓戰之外,有誰拒絕中國進入世界市場﹖不就是中國共產黨囉。一旦中共改變政策,經濟就起飛了,足證妨礙中國經濟的最大因素就是中共的閉關政策。

p.336 「能夠最有效地運用能源的國家總是能得到石油的。能夠為石油增加最大價值的經濟體總是能付得起錢買能源的。」

這是全球化的福音,各國不需再靠打仗來搶奪石油,而是靠效率競爭來爭購。(雖然美國攻打伊拉克,但後來伊拉克卻有油田批給中石油經營,便是一例。)

「中國不必在意那些想當然的批評家的看法。三峽水電站和灌溉項目是中國在歷史上自從長城、隋朝大運河以來的第三個偉大的建設項目,是歷史上最大的內河水利工程。」

但建議這些偉大項目的王朝都滅亡了。追求「最大」只是為了面子,但實際上可以靠較多的小堤壩帶到同一目的。建設一個大堤壩只會把風險集中到無法承受的地步。

p.338 「要持續性發展,銀行就應該貸款給農業部門的中小企業,促進小農經濟向大規模的集約性農業發展過渡」

銀行把貸款交給效率低下的國企,而中小企業卻要用超高息地下借貸,這其實正是制度導致的問題。制度不改,困境難改。

新加坡刮起改革風—李光耀時代vs後李光耀時代》蔡裕林,星洲﹕朝暉,2013

如果以唱片形容,這本其實是「新曲加精選」,把作者在2011大選前後在《聯合早報》寫的評論,書前加上新加坡「歷史國情」解釋和導讀出版。能夠在當地報章長年寫評論,可以想像文章不會是很辛辣尖銳的那種。買來看主要是因為平日的確沒看那邊的報章,就算預期是「明報式社論」,也想補讀一下跟政權比較友善的人有甚麼說。

(這一刻我連導讀部分都未讀完)

《新加坡街名由來》吳彥鴻,星洲﹕宏硯,2008

多年前買了本學者著作《Toponymics: A Study of Singapore Street Names》,是目錄式的著作。這次買本當地華人寫的,比較像香港那些掌故作家寫的文章,比較像是說故事。而且我想對於一些源自中文的街名,可能會有英文著作無法提供的直觀。

《新加坡公共交通指南2014-2015》(Singapore Public Transport Guide2014-2015》,星洲﹕新中圖社,2014 (圖是舊版的)

名曰公共交通指南,其實只是一本地圖冊,背後有巴士路線表但沒多少詳情,跟多年前買過的 Bus Guide 不同。
本來打算按以前買的版本,找 Mighty Minds 的街道圖,但那本號稱2014年版的,資料竟然是2013年8月的。我總沒理由買本一年前的資料吧﹖最後在紀伊國屋找到這本薄的。

A Guide to Skyrise Gardening》,Park & Recreation Department,
Ministry of National Development,新加坡科學館,2001

介紹在高樓大廈種植物的注意事項,純粹買給老媽看的。

Singapore Postage Stamps Catalogue 3rd Ed》,Tan Chun Lim 編,星洲﹕CS Philatelic Agency,2012

已經沒收集郵票還買來幹甚麼﹖留念不行嗎﹖

(方某人其他書評書介)

星期二, 8月 19, 2014

Singapore 2014: 雜錦花絮

留星十日,等於斷網十日。雖然在香港無論辦公或放假,整天都在上網,但慶幸發現自己斷網十日,仍然心情輕鬆。(或者可能遠離了香港網界那些「乜膠物 膠」互相踐踏的煩擾,心情更平靜了。由此你會明白為何有些人會說「我討厭政治」,因為政治乃眾人之事,凡事一涉及人,即煩厭無比。)
慶幸的是自己似乎沒有上網成癮,只要有書在手,不在網上對話,也可以與作者對話,我伴我閒談。原以為自己慣了上網會變得像一般人怕寂寞(近年多了去網友聚會,的確感覺自己變成這樣),幸而從這十日看來,自己似乎沒怎麼變。
自得其樂,毋不甘寂寞。晉陶淵明獨愛菊,不錯。

扯遠了,這十日是怎樣過的呢﹖來個流水帳。

---

坐飛機,當日到了機場登記,發現所有座位幾乎都已經被劃了,似乎是很多人上網訂位的緣故,地勤姐姐叫我們回程時48小時前上網登記吧。
結果兩人都被迫坐在飛機中間的位置,還要隔兩排坐。連上廁所都要跨過其他座位,結果全程機只敢去一次廁所。
到了入境櫃位,老媽不懂得找本地人通道,但找關員指引,當然很快通過。(她在兩地都可以用身份證過關,雖然登記時航空公司還是要她拿出護照。上次換護照時還被領事館職員問她「護照都沒用過怎麼要換﹖」,那本護照只是用來登機用的呀 :P )
在下要走旅客通道當然要大排長龍,還幾乎因為忘了填舅母家的地址過不了關。(當然是立即向過了關的老媽求救啦,我懂得上舅母家,但沒記住地址呀……)

到埗當然是先到四舅母家裡安頓,然後把手信都帶到二舅父家放下。然後去找東西吃。

騮﹕「嘩﹗星加坡真係好﹗有蕉drink﹗」

騮﹕「老麥仲長年有蕉蕉脆批﹗﹗﹗」

騮﹕「仲有威化/麵包夾雪糕磚﹗仔仔話佢細個已經有得食﹗」

---

第二天,難得回來當然要拜拜外婆和過世不久的四舅父。

馬﹕「訓o係仔仔舅母屋企D空氣草上面,成個露台都係花花草草,真係好舒服……」
(騮﹕「佢地出去啦,你行得未呀﹖」)

去了吃文頭雪,上次消失了的亞峇子始終沒回來,又無啦啦多了番鬼荔枝
騮﹕「咁多野講,幾時食得o者﹖」

彼邦的紙板警察﹕
(感覺比香港那個型格一點)

那不只是講店舖盜竊的,同樣的牌也會用來講交通意外,總之是警告市民的﹕


騮﹕「有香蕉糕呀,請你食丫﹗」
馬﹕「多謝喎。」


晚上表姐表妹和他們的男友一起為我們洗塵,去了 Serangoon Garden Way 那個 Chomp Chomp Food Centre (即是 Hawker Centre 啦)去吃小炒。但凡出名的地方,一定多人。

之後他們去附近的雪糕店吃雪糕,我可真的吃不下了。不如拍這張有特色的長椅﹕
(騮﹕有食唔食,罪大惡極﹗)

---

也不是你說有食就食的,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那晚吃了幾隻獅蚶,第三天就大腹瀉到噴水的地步……(嚇)

全日瀉了五次,瀉到肛門痛的地步。所以日間都沒有出門,讓老媽和舅母出去,我就坐在家裡看書、飲寶礦力、和去廁所)。碰巧當日就見到舊同學約之後吃飯聚舊的SMS,當然覆訊的時候就沒有告訴人家自己在腹瀉,免得嚇到人。

老媽問我要不要看醫生,一來我不想在這邊看醫生,二來如果只是腹瀉沒有帶血的話,醫生也是叫你多飲水而已。就算開止瀉藥我也不太想吃,把東西瀉清比較好。

在家附近的 hawker centre 吃點清淡的午餐就回家休息,途中見到一間托兒所的門牌上,竟然有像蜂巢的東西﹕
(有些蜂不是築成六角形的大蜂巢,而是個別的小巢,多是寄生蜂吧﹖)

但究竟是甚麼蜂呢﹖上網也找不著,唯有祭出市政局那本《香港昆蟲》(1988),才找到一個名叫「壺巢胡蜂」(Eumenes pyriformis)看起來像這個(屯門也有人拍攝到,可惜只是開始築巢,沒法見到築完的樣子)。
《香港昆蟲卷二》(1992)也有兩種分別叫小蜾蠃(Small Potter Wasp,同是 Eumenes 屬)(網上看又叫泥壺蜂台灣有記載)和泥匠蜂(Sceliphron, Mud-dauber Wasp),牠們的巢看起來都像這個。
(假如看倌想看這兩本書的封面,竟然要到大陸網站才找得著。)

可是,那晚又有表姐(是的,我有很多年紀不一的表姐)表哥等替我們洗塵,所以稍後還是要出去的。幸好瀉五次差不多甚麼都瀉清了。

表姐表面是個阿婆但住在郊區的獨立屋,旁邊就是禁區。這邊的禁區還保留了英國式的禁區標示牌﹕
(就是有個士兵用槍指著高舉雙手的人囉,以前香港的軍營外也有這種警告牌。)


騮﹕「佢地仲會o係花園種蕉呀﹗可惜未熟……」
馬﹕「熟左人地鄰居唔識你,都唔請你食啦。」
騮﹕「有冇咁孤寒呀﹖」


表姐自己種的桑子,味道相當甜﹕

老媽怕我瀉不停,硬是要在彼邦萬寧(人家叫 Guardian)買了盒止瀉藥。藥是店員推薦的,但我拆開說明書看,這種止瀉丸只不過是乾燥了的乳酸菌……
(那麼為何我不乾脆飲益力多算了……﹖)


騮﹕「馬馬你睇﹖人地都識用我地做招牌呀﹗」
馬﹕「人地果隻係尖尖D親戚黎架,仔仔話叫King kong。」


吃完飯去了 Geylang 參觀開齋節夜市,之前已說過

---

星期四,好人好姐。表妹帶了我們去看花看恐龍,不在話下。

星期五,去牛車水找表嫂。在 hawker centre 吃了頓不錯的雞飯和文頭雪(仍然沒亞峇子),然後表嫂又硬是要為我們買的部分手信找了數……

晚上又是幾位表姐和表哥的第二輪洗塵時間,也是去 Serangoon Garden Way,不過就不是 Chomp Chomp,而是旁邊的鄉村俱樂部……會所那間酒樓頗有趣,竟然有龜岑膏和羅漢果水供應。不過我受不到這張櫈﹕
(上面刻了蘭亭集序,我就不好意思坐在詩文上面等入座了……)

---

週末,去了科學館

騮﹕「仔仔話呢隻 Kickapoo 既廣告板o係油麻地果間土司工坊都見得到﹗」

夜晚去了碧山的 food court,舅母買了個魚肉火鍋﹕
不過感覺就有點「呃錢」,下面好像只放了塊有火酒的棉花,舅母把火鍋捧到桌上,還未開始吃就已經熄火。
雖然我覺得吃火鍋很無聊,但可以像香港般放塊石蠟,讓人家一邊吃一直燒滾著,那才算做戲做到足嘛。

---

星期日連環去了民防博物館集郵博物館土生華人博物館

出門就見到報攤有「港狠父星洲棄兒」的新聞……
大陸人來港棄兒聽得多,這下輪到香港人到星洲棄兒了麼﹖
(這人也算處心積慮丟到那麼遠。不過香港對自閉症小童家長支援不足倒是真的。這次回來,上次見到方某曾讀過但已經換了名的小學,現在已經變成一間專門接受自閉症學童的特殊學校。不禁心想﹕你應該當年就開在這個位置嘛 :P )

幾天在各處見到排隊用提款機的人,還是像以前一樣,自動在前面讓出一條通道讓行人通過。
表面看來,這樣的習慣可以維持,至少說明了「打尖」沒有惡化,值得慶幸。

晚飯去了烏節路看詩家董百貨公司(以前叫CK Tang,現在就這樣叫Tangs,我還以為這幾天見到很多組屋區都有的myCK跟他們有關,但原來沒關係)。整間翻新後,變成全部都是名單貴貨的地方,老媽想找點便宜雜貨看看也沒有。

話說他們前陣子在慶祝八十周年,出了本書紀念,那本書竟然就叫﹕
《Once upon a Tang》(中文大概可譯成《曾幾何董》 XD)

商場 Food court 的東西我總認為不能寄予厚望(所以見到有飲食節目主持人帶大家去 food court……),不過家騮總有他想要的東西﹕
騮﹕「炸蕉呀﹗﹗﹗」

雖然說太貴重的東西兩老沒興趣,不過倒給我找到有趣的東西,這個 It's so NOT you! 系列其實只是記事簿,但封面的句子都很啜核﹕

"I am not weird, I am unique"
"I am not prickly, I am sharp"
"I am not a cynic, I am a realist"
"I am not demanding, I am a perfectionist"
"I am not a dreamer, I am a visionary"
"I am not hyperactive, I am energetic"
"I am not late, you are early"
"I am not sleeping, I am mediating"
"I am not reckless, I am a risk taker"
"I am not shopaholic, I am helping the economy"
"I am not messy, I know where everything is"

而最爆笑的莫過於﹕

"I am not kiasu, I am Singaporean" (我不是「怕輸」,我是新加坡人)

可謂自嘲到無以復加。LOL

---

離開前的三天,去了亞洲文明博物館

騮﹕「點解佢冇左個B字架﹖」

中午去了大巴窟,然後舅母的妹和妹夫請我們去「文東記」吃飯﹕
(好吃是好吃,不過真的吃得太飽了。)

然後再開車帶我們在附近兜圈,看了幾間清真寺,例如蘇丹回教堂。中途見到一座像航空管制塔的東西﹕
一望就知是機場遺址,這座就是加冷機場有個台灣人拍了不少照片,可以一看。

附近還有新建的國家體育館﹕

我們看完亞洲文明博物館,又乘地鐵回到加冷,因為有位表哥住在這裡。
他們住的是新建組屋區,所以樓層比較高(因為近海邊所以很大風)。而且原本舊組屋在各單位內的垃圾槽,也移到走廊中間的位置﹕
相比起屋內直接有道門連通垃圾槽,這樣顯然更合衛生。

而且屋外的景色也非常美,除了附近的國家體育館,還可以遠望濱海灣花園和賭場。

---

離開前的兩天,進入了48小時限期不久,立即替老媽上網預訂登機…………………但仍然是幾乎所有位置都已經預訂。之後去問地勤,說可能是因為現在很多人上網買機場時都已經劃了位……
那麼提早預訂來幹甚麼﹖結果仍然是坐在最中間那個位。比來程好一點,只是跟老媽是前後排,而不是還要隔一排。

騮﹕「舅母屋企都有好多 animals 架﹗佢地仲養左隻豚鼠,但係見我冇野食就唔睬我﹗」

騮﹕「喂,獨食難肥,有蕉請人一齊食先好喎。」

騮﹕「你睇人地銀行幾 smart 識得用我地做宣傳﹗」

有一點彼邦比香港更進步的是,人家已經普遍採用LCD作價錢標籤啦。在不同集團的超級市場都見得到﹕
(這是昇菘的)

NTUC fairprice 這種功能更多,左上角除了顯示原價外,還會閃換顯示特價有效日期﹕
(很想要吧﹖)

另一點略為令人哭笑不得的,就是時近盂蘭(那邊習慣用中元節),超級市場一年四季搞減價見得多,但你見過用「慶贊中元」做理由的嗎﹖
(如果在香港見到「慶祝盂蘭節大減價」,大家會否「啋」聲四起﹖)
減價的倒不只是盂蘭用品(衣紙香燭甚至豆腐餅乾之類),其實很多一般貨品(如即食麵、生抽豉油之類)都放在一起。而且還有超級市場推出「慶贊中元大禮包」,分成不同價錢,把不同貨品綑綁出售。
只是用中元節作理由,實在令我無法不覺得他們把顧客當餓鬼就是了。 :P

倒不只是超級市場,就連街坊搞盂蘭勝會的通告也是寫「慶讚中元」的﹕
(他們那邊叫「中元會」)

香港的超級市場,通常在放工時間都會擠滿放工購物人潮。可是在AMK Hub這間 NTUC fairprice,我可不明白為何在下午三四時也可以排隊爆滿的。
(這張倒真的在放工時間拍攝)
順帶一提,如果你在這邊見到晚上七時後太陽還未落山,不用覺得奇怪。你只要記得新加坡本來位處東七區,只是多年前故意改成 UTC+8 小時(跟香港一致)就是了。所以在那邊晚上七時,其實對太陽而言還只不過是六時左右而已。同樣道理,你也不要期望當地日正中天是「中午」十二時。(你可以想像在新彊實施北京時間有多離譜。)
新加坡其實等於實施了永久的夏令時間

AMK Hub竟然有一間樂高積木店﹕

香港人常為「毫子」零錢煩惱,這邊的星展銀行除了存紙幣機,倒還有存硬幣機﹕
(不過一樣要收手續費的,我按屏幕看,說每個硬幣收1.2仙,總數調整到最接近的一仙。)

---

(建議配樂—ビブリア古書堂の事件手帖OST – Biblorelo)

離開之前的一天,我們去書店找書。奇怪的是,老媽堅持要去的MPH,現在店子不大書種也不多。而之前去大眾,大家也可以預期跟香港的一樣,不會真的很多「書」。最後無論旅遊小書還是親戚介紹的,竟然都不是本地書店,而是去了義安城樓上的那間﹕
紀伊國屋書店」(親戚就叫它 Kinokuniya,不會用中文講「紀伊國屋」)。

見到紀伊國屋頗有親切感,倒不是因為方某去過,而是因為紀伊國屋總店是《圖書館戰爭》動畫中場景之一﹕
書店也曾經配合《圖書館戰爭—革命之翼》上畫辦了個「圖書隊購買部」賣紀念品。(嗚嗚……)

雖然不懂日文,但來到總要看看有甚麼日文書吧。不出所料找到全套《圖書館戰爭》﹕
(原來日文原版書後還有作者有川浩和兒玉清的對話錄,中文版卻沒有了。)

日文《古書堂事件手帖》已經出了第五集(好像是大結局﹖),而且還乘機推出名為《栞子さんの本棚 ビブリア古書堂セレクトブック》(栞子小姐的書架—文現里亞古書堂之選),把書中提及的短篇舊小說結集再出版,吸引讀者看看經典文學﹕
(有人打算照板煮碗寫一套小說來推廣香港文學嗎﹖)

除了日文書,當然還有大量英文書和中文書,它們甚至有法文和德文部。
在彼邦買了的書日後再介紹

義安城同時有日本百貨公司「高島屋」。(記憶中總以為香港也曾經有高島屋,但查不到資料應該是記錯了。)
在地庫的food court經過,見到懂得自己蘸汁的串燒機﹕

香港有吉之島AEON,新加坡有DAISO,都是那些「十蚊店」形式的現代版雜貨店﹕

(很有趣的兒童牙刷)
他們說香港也有分店,不過香港不是都放在AEON裡面賣嗎﹖

之後表妹帶了一夥到南蠻亭吃晚飯(香港也有),果然是識飲識食。
招牌菜是燒雞,但燒飯團和牛肉包著盧筍燒也很好。

---

臨走那天,在機場也吃到很好的咖椰多士,而且店號並非那些名店。
(馬馬﹕「是很香脆沒錯」)

在一間餐廳的玻璃見到神奇的「炒飯機」﹕
(請自行想像叮噹拿出道具的音樂)

這個由天花吊下金屬「水滴」組成不同波浪形狀的裝置很受歡迎。
(可能是因為試過有遊客發瘋攀上去的意外發生,所以現在旁邊的玻璃欄杆貼上了「溫馨提示」,提醒大家拍照留念就好,不要爬出欄杆外……)

這裡日文(案內所)沒寫錯,反而中文(問訊)很荒謬﹕
如果上網查「問訊」會找到佛教用詞,在下想到的倒不是佛教,而是刑事。因為如果你反過來查「訊問」的話,只會找到司法用詞。「訊問」即是「偵訊」、「審問」的意思。

大家明明來「查問資訊」罷了,怎麼會變成「審問」地勤小姐那麼虐待狂呢﹖
樟宜機場是否沒人懂中文,不懂得甚麼叫「詢問處」﹖

家騮﹕「我地D親戚要幫動物園做宣傳﹗」

這次地勤有點奇怪了,這位少爺竟然問我們有沒有香港身份證……
(登記不是看護照嗎﹖看完護照還要身份證﹖)
他說這是因應馬航370事件(有人持假護照登機)後當局要求增加檢查﹕

「幾天前李顯龍才在電視上說了啦,沒看到嗎﹖」

(我們這十天看新聞的次數是屈指可數……)

入了禁區,老媽照例走居民通道快速過關(她那本護照真的只是給航空公司和禁區保安看,不用蓋印的)。我就繼續排旅客通道,一邊聽著鄰隊三個台妹(拿著民國護照加長榮機票,不是台妹是誰﹖)在談在香港過關排錯隊,職員帶她們「打尖」十分尷尬的事。
(喔,懂得尷尬,至少證明大家都是文明世界的人。)

樟宜機場,仍是十分保險地,到了登機閘才做保安檢查(香港是入禁區就檢查嘛)。想起上次進了去班機卻延誤,全機乘客等到爆胱的事。這次不太敢提早進去……

騮﹕「咁耐都未上得機既﹖﹗」
馬﹕「你咁心急做乜o者﹖上一程機都冇香蕉食架啦。」
騮﹕「好衰架你,希望在明天丫嘛。」
馬﹕「有期望就會有失望架啦,跟我地食蔬菜紅蘿蔔好過啦。」
騮﹕「呢度咁多蕉食,其實我唔捨得走呀…… :( 」


我們要坐的機似乎來遲了,這邊急急送走乘客,餐車已在另一邊準備等空姐開門送餐。因為等來等去都未有人開門,搞得送餐先生俯身張望……

之後整程機就是夾在兩個家庭之間。右邊那家的日本小孩特別頑皮,連飛機起降都不能綁好安全帶坐定。逆風飛行,搖晃的時間更久,搞得我頭暈到幾乎想嘔……(已經拆了耳機那個膠袋準備當嘔吐袋,幸好用不著)

這幾天其實新加坡跟香港差不多熱,每晚都是廿九、三十度左右(有一兩天下了大雨才涼一點)。不過宏茂橋算是舊區,樓宇密度低通風良好,再加上這些舊組屋鄰居有裝冷氣機的少之又少,所以即使我做「廳長」的那張床竟然是絨布,開了風扇後仍然比在香港的家裡涼快得多(至少我不用被熱醒)。
飛機著陸,而香港熱到飛起,當機長宣佈室外氣溫攝氏35度時,旁邊的日本媽媽就來了句﹕「さんじゅうごど (三十五度)﹗」

Oh, I'm finally back home, from another home.